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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还揭短拱火,死鸭子嘴硬!”裘潮生恚怒难当,一时间,三年里种种不堪浮上心头,全系此人所赐。眼珠爬上亢奋的血丝,他摩拳擦掌,阴沉沉道,“冲云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我可没答应。”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此话一出,人群中登时又跳出几拨人,嘈嘈杂杂,吵吵嚷嚷,一会儿说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一会儿说要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实在吵不出个结果来,就要万象寺与青云观表个态。
释缘禅师无态可表,闭眼念经。
冲云真人将拂尘往颈后一插,耷拉下眼皮,装成个聋子。
裘潮生冷眼旁观了一阵,算准了一旦打起来这两人必是两不相帮,当下无所顾忌,一掌推出,朝凤隐狠狠拍去。
掌风扑面,来势汹汹。
凤隐未动,苍冥想动还没来得及动,但听“嚓”的一声,热血哗啦喷涌,再是“砰”的一声,似有重物坠地。
那重物,就是裘潮生的一条胳膊。
胳膊连着手,掉在雪地里,滚了几圈,筋肉骨头被一剑斩断,切口齐整,遇冷剧烈收缩,痉挛颤抖,宛若活物。
好快。
裘潮生维持着出手的姿势,眼睛一点点瞪大,一点点填满惊惧。那是作为人对强者本能的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