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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后,夕阳薄。
高墙斑驳,门扉洞开。
北风穿堂过,撕扯重重黑幔。愤怒的浓黑张牙舞爪,如无数阴曹恶鬼,裹着一道孤傲的身影。
凤隐静立在神龛前,神龛上覆着的黑纱已被揭去,里头挂着一幅泛黄的画。
画像上的男人面若冠玉,仪表堂堂。
凤隐凉薄狭长的眼里闪过讥诮。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传说中的父亲,就在司空逐凤死的这一天。他异常平静,甚至想笑。与母亲一样,父亲于他,也只不过是个高度抽象的符号。
这么多年来,司空逐凤将晏清河的画像供在这应悔斋的神龛里,是悔痴情错付,是悔未能亲手杀了负心人,还是悔生死永相隔?凤隐不得而知,凤隐唯一确定的是,她后悔生下他。因为她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矛盾、痛苦与恨意。被抛弃的女人很可怜,疯起来也总是很可怕。幼时每每夜半惊醒,病榻前,他总能看见她在缓步徘徊,手里提着一把剑,剑刃闪着寒光。那把剑高悬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下,刺穿他拼命喘气的喉咙,终结他苦苦经营的生命。
“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我怀胎十月用尽手段也没能弄死你?你就是个怪物,去死,去死,去死!”
女人声嘶力竭的吼声字字泣血,利刃般凿入记忆,成为他一生无法摆脱的梦魇。
燕浮欲言又止——“你体内的寒毒是打娘胎里带来的,那个,圣姑当年怀你时兴许是误食了甘遂翼首草之类的性寒微毒之物,导致你天生体质阴寒,毒素沉积肺腑,难解,难解。”
司空追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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