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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尽欢其人很懒,为了方便下次观阅,卷起的卷轴从不拿绳带束好,有些甚至直接摊在案上,随取随用。沈墟将它们一股脑儿抱起,一册册卷好,系上绸带,分门别类,整齐摞好。
这些卷轴,多是些名家书画,偶尔掺杂着兵法杂论,正经得完全不像个膏粱纨绔该有的书库,由此可推断,这些卷轴多半是买来充门面的。
收拾到最后,一只卷轴引起了他的主意。
别无其他,只因为幸运的它被完美地系上了明黄绸带,绸带还打了个规整漂亮的蝴蝶结。
出于好奇,沈墟打开了它。
然后怔住。
这是一幅画。
一幅工笔精致的水墨肖像画。
画中男子眉清目秀,挺拔雅正,于窗前席地而坐,一头乌发半束半散。他正执笔凝思,眉尖微微蹙起,似在解什么千古难题。画像之人观察入微,不光神态描摹得栩栩如生,就连衣襟上的兰花暗纹也都一笔一划,细细勾勒出来。
沈墟从未从这样的角度看过自己,他盯着画像看了许久,久到花意浓在院外催促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