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什么,眼望酒杯怔怔地发了会儿呆,忽而问:“若有人害了你的亲人,你当如何?”
玉尽欢扯一抹春风般的微笑,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杀。”
江湖人自是快意恩仇。
沈墟眼睫轻震,抬眼又问:“可此人也并非故意,只是失手错杀,又当如何?”
玉尽欢冷哼:“错杀也是杀。”
沈墟的困惑一个接一个:“可错杀你这位亲人的人,也是你的亲人。”
玉尽欢不吭声了,他替沈墟满上一杯酒,点解道:“你心下主意已定,又何必再来相问?”
沈墟手一抬,满饮此杯,烈酒入喉,他毕竟于饮酒一道还十分青涩,被呛得直咳。
“这回换我来问你。”待他咳完,玉尽欢支肘拄腮,眉眼弯弯地望着他,“从前有个小孩,生来就不得不继承大业,可他心不甘情不愿,他当如何?”
“大业?”沈墟搔头,“他家有皇位要继承?”
“唔……你就当差不多吧。”玉尽欢掩唇笑出了声,清了清嗓子,“而且他要是敢撂挑子,他的日子就会很不好过。”
“怎么个不好过法?”沈墟问,“会死吗?”
“死?倒也不至于。”玉尽欢徐徐转悠着杯中酒液,沉吟半晌,笃定道,“他的身手还可以,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则他不会死。”
“那还怕什么。”沈墟直言不讳,“实在不愿意,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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