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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非晚眼见锁链被撬开一个口子,立刻把手从里面拿了出来。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开始习惯锁链的重量,骤然取下来竟还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桑非晚活动了一下手腕,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他原本打算推门出去寻找百里渡月,但不知想起什么,脚步忽然一顿,又慢慢退了回去——
不,不能出去,
起码现在不能。
万一让百里渡月以为他想逃跑就不好了。
桑非晚只看百里渡月这么久也不曾主动替他解开锁链,便知对方心中一定还有顾虑不安。自己此时如果贸贸然走出大殿,引起误会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桑非晚抬头看了眼外间渐暗的天色,心想百里渡月等会儿必然会过来,自己就在这里等他,寻机会问明白原因就是,出不出去的也不打紧。
#他一向谨慎,很少作死#
桑非晚到底被关了许久,难免筋骨酸软。他出不去这个地方,便在里面四处晃了晃,又在书房翻了几本书看。目光一瞥,不期然瞧见了桌角的画谱,忽然想起了千江月那副被烧毁的画。
斯人已逝,连最后的留念也没了。百里渡月当初烧画的时候心中芥蒂未消,如今想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桑非晚反正闲来无事,抽了一张画纸出来,以笔蘸墨,努力回忆着千江月的容貌,然后在纸上开始细细临摹。
他的水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画风却有别于此方世界,倒也别具一格。在圆月初升的时候,终于画完了。
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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