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说不定连你也杀呢……”
小女孩哭着跑走了,他却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有人陪自己说说话解解闷,自己却将人吓走了。
那一小壶玉露白,他喝了整整一个月,他一辈子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从那以后,女孩儿便再也没有来过。
斗室不见天光,亦不知岁月几何,直到那一天小女孩跪在他的面前,他才知道凉州城的变故。听闻卓天来的死讯,他一时怅惘,竟不知是喜是悲。他与卓天来自幼在稷都一起长大,亦是半生为敌,恍然梦觉,他为笼中囚,可卓天来又何尝不是被禁锢在凉州城这个更大的笼牢之中呢。
同此天涯零落,不知尚堪称一声故人否?
黑暗的牢门前,女孩一身缟素,对着他磕头,额头已经满是鲜血:“杨叔,阿爹死啦,我要学你的刀法,我要给阿爹报仇。”
她目眶通红,却眼中无泪,只是无声无泪的啜泣。
他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阿星,你天生带有热毒,体质虚弱,并不适合学武。”
“我知道,所以阿爹从来不让我学武,也不让我碰任何的兵器。可是如今阿爹死了,我再也没有阿爹啦。我也不用再听他的话,我要给阿爹报仇……陆三叔说了,天下武功我都不可学,生杀刀法是唯一的例外。”
他眸色一沉,眼角的余光才看到昏暗的房间外有另外一个人,此人一身缟素,同样跪拜于地:“杨桀,让阿星学习你的刀法,是我的意思。”
他心中没由来的一怒:“你们鸣沙七义都死光了吗,竟然要一个年方八岁的小孩子去报仇。既然活着如此没用,倒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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