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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把保姆拿走的物品一一列在纸上,交给父亲,解雇了她。
从那以后,他家就没有再招过保姆。等他再年龄再大一些,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后,家里的佣人也都解雇散了,只留下厨子和李叔。
谢景深这么多年一个人倒也习惯了,和其他人共处一室才让他觉得不适。
只是,不仅仅是孤独,神经衰弱也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轻微的动静就能让他惊醒,勉强睡着后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缠绕着他。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极其易怒,暴躁,怀疑,甚至恐惧。
后来他渐渐适应,封闭了所有所有负面情绪,包括那个阳光开朗见人就笑的小男孩。
他依旧逢人就笑,甚至跟任何人都能谈笑风生,谦和有礼。
只是……未能愈合的伤口并不会因为不去理会就能消失,它在阴暗无光的角落里溃烂、腐败、露出森森白骨,腐烂的伤口随着黑暗覆盖的行径扩散得越来越大,到最后,他彻底崩坏。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分成两半,一半是温柔亲和的外壳,一半是阴暗肮脏的灵魂。
对着柔弱无害的江泠泠,他才会露出青面獠牙,释放出那个“他”
“东西放在茶几上可以吗?”江泠泠提着一小袋水蜜桃,身子藏在墙壁后,露出半张脸,笑吟吟地问他。
谢景深回神,把手中提的两大袋从超市采购的食物放好——江泠泠路上提议一定要去超市买零食,他跟着去了,结果发现买零食事假,她想付钱事真。
他把电视调好,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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