辍学以后,沈灼野就再没回过学校,无论初中还是小学,沈灼野都小心翼翼地绕着走。
他怕宋老师看见他生气。
……迎上商南淮的视线,宋国栋沉默,攥紧了手里那个装满了茶叶的罐头瓶。
“很多人骂他,污蔑他,泼他脏水。”商南淮说,“他不会解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总在想……”
这话没说完,因为不用再说下去了。
从对方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沈灼野原本不是这样——十三岁的沈灼野不是这样。
十三岁的沈灼野,被恐惧浸透了,在紧闭的门外拼命地敲,挣扎着喊,自己没做过。
没做过,没偷钱,真的没偷。
他没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没偷,他不还钱,不是他干的。
保温杯是他自己攒钱买的,他自己的钱,他没偷,他不偷别人的钱,他想送给老师的新年礼物。
沈灼野喊到喊不出声,那以后他就再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这么茫然着长大,在手术前看见商南淮,眼睛里剩下一点将灭未灭的火星。
——宋老师不信。
沈灼野给他写,宋老师不信。
不信,老师不信。
商南淮看着那些字,沈灼野抖得厉害,那支笔在他手里握不住,那些字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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