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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尾那边,盐课司的那伙人已经明目张胆地搬了几麻袋食盐扔在了船甲板上,麻袋都摔破了,撒落出灰不拉几掺着很多沙子的粗盐。
栽赃勒索,都不舍得整点上档次的赃物,可见,这帮人都已是多么的丧心病狂。
“官爷,可不能这么整啊。”
船老大还在全力劝阻:“船上真的有贵人,这次您老可真是看走眼了,有可能会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
“你倒是跟我说说,会怎么个无法收拾?”
副提举阴沉冷笑,心说你这艘船若真有官场背景,就应该知道运河上的那些规矩,旗帜、官文那类证明材料早就应该拿出来了,那样的话,大家彼此尊重,我也不可能这么干。
永宁在顶层船舱,透过半开的舷窗看到了这番情景,已被气得怒火中烧,娇躯轻颤。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以前都只是听说,今天亲眼目睹了这类事情,才晓得,身为一个平头百姓,生存于这种世道那是何等的悲苦无奈。
对待能够雇得起这么大一艘船的外地富商,他们都敢明目张胆地敲诈勒索,那么,对待几乎没有抗争能力的普通百姓,岂不是可以随意欺凌?
怪不得,全国各地动不动就有人冒出来造反,而且还可以一呼百应,极短的时间就可以形成规模……
“亡国之臣!”
极度阴郁的心情,让她一时间嗓音沙哑,自言自语一般低沉说道:“如若,举国上下皆是亡国之臣,君主再怎么英明,也免不了成为亡国之君。”
“不是如若,而就是事实。”
罗冲不忍心打击她,但还是要点醒她:“晋朝这棵树已经从根子上腐朽了,不可能再救活它,时间上也是根本来不及挽救它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根推倒,再种上一株全新的健康的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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