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演、不奸诈的丞相,她、她怎么不演长跪不起?”西面小厅窗缝后,廖成忿忿地说;大眼浓眉却还是皱起,转头看沉淳,“沉斯昂,你真有那么惨?远嫁?”
沉淳不理他,脑袋歪搭在肩上,两眼成竖状看窗外那樽覆了层薄雪一动不动的雪人。
“她真有寒症?”廖成又问。
沉淳眨了下眼。
“陈王,雪大了,请回吧。”了空起身关窗。
她抬头,一阵窸窸窣窣,雪从她脸上、圆润挺美鼻头滑下、渍化,脸上泛着发烧、受冻潮红,雪珠挂向她长睫,湿化成水滴,衬得她眸眼煜亮如星如烛,似向她周遭一片雪雾茫茫洒下万千星辰……
“是孤儿,亦确实是孤侧后,回不得,此是为人妻主情、责所在。他千里下嫁孤,于情、于理、于责,孤都应保他好好的,孤亏欠他……”
往西面望了一眼,又看向了空,“佛说、应不是佛说,管它谁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孤,犯了错,该认,该站直挨打,这雪,便是在责罚孤。无防。大师关窗,打坐歇息去吧……”
了空搐了搐嘴角,“确实不是我佛说。”
她不再答腔,再次缓缓敛收下巴,端坐、眼观鼻、鼻观心……
晚课后,了空转向窗前探看,她依然在那坐着,薄雪化了,身上有些湿泞。
他皱了皱眉。
翌日晨课前,她依然在那坐着。
他眉峰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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