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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礼。”
崔漾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确认无性命之忧,留了伤药,嘱咐他安心养伤,起身时见榻侧营帐豁开一个口子,低声吩咐侍卫把缺口堵上,免得透了风,病情加重。
“主上……”
崔漾回身,举着灯火走近两步,“可是伤势重了。”
洛拾遗眸光落在那唇上,又很快滑开,并不敢多看,藏在被褥中的手握紧又松开,“……主上务必小心……”
崔漾点头,“你们好生休息。”
帐中只余两人的呼吸,沈平知晓洛拾遗修炼的心法,经她数次修改调整,已和她的内功心法一脉相承,便是重伤昏迷,也可自行运转,被关押时,他探过洛拾遗的伤,到现在,早该恢复一大半了。
自那日被救以后,为方便医师照看,两人同车同帐,亦无二话,洛拾遗性子沉默,这时气息极不平稳,沈平沉默地听着,开口道,“想调整一门心法,适用一个人的经脉,将内劲发挥至最深,并非易事,需得一步步研习,你与我比武输了以后,我曾见她几夜未眠,给你的心法,都是心血,她待你极好。”
“我不要什么高深的武功!”
这一声压抑的暴喝带着粗重的喘气,相隔三丈远,黑夜里看不见对方神色,沈平亦知那话语后头,压抑到了极致的绝望与渴望。
“我不要高深的武功,只要她也能……”
话说不出口,只因自知不配。
洛拾遗倒回榻上,气息渐渐平稳,“是属下越矩,还请沈先生勿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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