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见先生与夫人决裂,在他看来,既然是夫人,便是一家人了,“那先生,我们还去太和宫么?”
风声淡去,竹喧清邈,通室皆是透心的凉意,沈恪温声道,“去,此女心机歹毒,德行有亏,身负重罪,大成江山绝不能落进她手里。”
安畔忍不住道,“夫人若是被赶下龙椅,肯定不能活了,大成的官员们绝不会放过她。”
沈恪重新拿起案桌上的长弓,眸中似山巅雪,不沾一点污垢,“死有余辜。”
又道,“崔家女既然活着,婚约已过二十年未履约,自然不再作数,沈府便不再有夫人,以后不必如此称呼,走罢。”
安畔应声称是,大成律法有定,婚约定下二十年未履约,自二十年期满,便自动失效,不再作数。
太和宫外的人都被圣令砸懵了。
御史陈台扬声呵斥,“女贼妄想窃玺篡国,难道许以利诱,便以为我们会乱了纲常伦理,让她位居天子之位不成?简直是笑话!”
他语带嘲讽,掷地有声,却似巨石落入泥沼,一沉到底,半点水花也没激起,再看周身诸位同僚,兀自垂头思量的有之,与族亲呓语商量的有之,更有甚者,面色通红神情激动。
“我!我儿子年十八,一表人才,身体康健,我儿子可以!”
“你儿子不行!我弟弟!正在北麓书院做课师,今年二十七,年长陛下一岁,倘若入宫为皇夫,与陛下正好是天作之合!”
“二十八岁还没有成亲,定是身有隐疾,我看我们李大人家的公子,仪表堂堂,博古通今,才是一国之母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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