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仇怨。
殿中气氛凝结,杨明轩张青等人垂着头,并不敢多说话。
沈熔闪进来,一双露在外面的双眸灿若星辰,装满不赞同,“何必这样麻烦,谁阻挡你,我就杀了谁。”
崔漾不语,许半山知晓这蒙面护卫性情乖张,又同自家主上亲厚,担心主上失了耐心,走了司马昌老路,少不得要劝说两句。
“毒杀乃是下下策,一则怎么都瞒不了人,二来司马庚不失为明君,朝中忠于他的良臣干将死伤多,也还有不少,且他在百姓群臣、士林间也颇得拥戴,毒杀了他,名不正言不顺,替国无名,天下群起而攻之,平白多出许多麻烦事。”
说着不免朝主上望去,目光急切,千机之毒非同小可,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又见主上摆袖坐于榻旁,托起昏死的人,掌心运力,便俱都住了嘴,无声地退到外面等候了。
沈熔是一把刀,如指臂使,崔漾指哪里,他打哪里,一闪身,便又不见了。
清晨第一缕天光照进床帐,宦官婢女鱼贯而入,伺候皇帝更衣。
崔漾冷眼看着,司马庚这会儿倒不抗拒被人脱衣服了,一幅好皮囊显得安静平和。
崔漾也不深究,只淡声道,“去金銮殿。”
金銮殿十余年不曾翻修过,鎏金斑驳,朱红色暗淡,却越显肃穆大气,文武百官列于两侧,往常靠后的小官,离得远,纵是抬头,也难见天颜,今次却往前挪了六丈有余,殿中空荡荡的。
凡是在京的官员,比三百秩以上,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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