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临走前说,“无论结局如何,总归我和你一处就是了。”
“你……”谢元祐嘴唇嚅动几下,到底没叫住太子妃,只烦躁地搓搓脸,颓然向后躺倒。
夜色浓郁,滦州连下两天的雨终于有了停的迹象,小雨点叮叮咚咚地敲在窝棚上,听得顾春和昏昏欲睡。
然而外面一阵喧哗,立时驱散了她朦胧的睡意。
人们围着郝郎中,又哭又闹,还有几个老人跪在地上,旁边是两具盖着草席的尸首。
“不能烧,不能烧,我不能让他连个全尸都落不着啊!”老妇哭得几乎快晕过去,“要烧他,先把我烧了吧。”
郝郎中急得直跳脚,“天热,又连着下雨,到处都是苍蝇蚊子,这些尸首再不处理,容易滋生瘟疫!不止他们,连那些死掉的牲畜家禽,都要烧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埋了不行么?”
“现在救人的都不够,那么多尸体,怎么来得及?还是烧了更稳妥。”
“唉,咱都讲究个入土为安,这下可好,灰飞烟灭,谁能受得了。”
原来是为安置遗体的事闹了起来。
照顾遗属的情绪很重要,但郝郎中的担忧不无道理,若瘟疫流行,从地动中好容易活下来的灾民,又会再次遭殃。
顾春和沉吟半晌,没有贸然上前,她悄悄回了孩子们住的窝棚。孩子们也被吵醒了,睁着懵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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