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下一灰,坠下泪来。
相府正院的暖阁,老相国宋伋盘腿坐在软塌上,穿着家常葛布道袍,花白的头发被一根古朴的碧玉簪别住,面孔修长,皱纹很深,长长的白眉下是一双光芒闪烁的眼睛,只嘴角下吊着,笑也不笑。
一望可知,这是个刚愎古板的老人。
“来啦,算着你也该来找我了。”宋伋慢吞吞地起身,马上被谢元祐摁了回去。
“相国切勿多礼,倒叫弟子过意不去。”谢元祐对他非常尊敬,坐在椅中微微欠身,把王家的案子备细讲了一遍,“父皇是不是想废了我?”
宋伋不疾不徐道:“官家一向不满意你,有此心也不足为怪,不过太子乃国之根本,从来不是官家一人说了算的。你有诸多士大夫朝臣的拥护,废不了。”
谢元祐松口气,又问:“王冬明在河东路经营已久,这些年没少给东宫办事,我想——”
“不要想。”宋伋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那张口供一出,□□就成了死棋,没用了。”
“那张口供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真假不重要,官家说是真的,就是真的。随便你和摄政王怎么争斗也好,只要在官家掌控中,他就由着你们斗。”
“可这次,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害怕了。”宋伋逼视他一眼,“你的胆子也够大的,让王家走私盐铁替你敛钱,这些钱干什么用了,官家能想不到?”
谢元祐喃喃分辩道:“我不是怕打不过十七叔么?手里有钱有兵,即便真兵戎相见,我也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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