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天白英什么时候回去的?”
秋姨随着孟娴下楼,事无巨细地回:“晚上你睡着之后她就走了,还让我转告说,最近天格外热,你大病初愈怕受不住,不如挑个时间去她名下的度假山庄避避暑,”她顿一顿,“……先生也去。”
孟娴下楼的脚步一顿,侧脸看过去:“白霍他昨晚回来了?”
“回来的晚,正碰上要走的白英小姐,两人说了几句话。凌晨先生拿了文件就又走了,早饭都没吃。”
他倒是大忙人。
昨天那架钢琴还在一楼显眼处摆着,孟娴摸了下琴盖,脑海深处猛地闪过什么——不过一瞬就消失了,快得她抓不住。
是这时候,她又想起程锴说的那句话,问她的钢琴是跟着谁学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可不像是好奇,倒更像是某种暗示质问——一个人是带着善意还是恶意,孟娴看一眼就能大致察觉出来。
秋姨说她是孤儿,她想一想,又觉得正常:一个孤女,要想好好长大免不得寄人篱下,察言观色自然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至于程锴,要么是因为她寒微的家世排斥她,要么是生性使然的倨傲。她漫无目的地想着,思绪又节外生枝——总该不会是她失忆前哪里得罪他了吧?
——也不无这个可能。
秋姨一边摆放碗筷一边扭脸看了一眼年轻的女主人,微笑着:“您怎么叹气了,早饭不合胃口吗?”
孟娴面色恢复平静,“没,饭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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