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隔着薄薄一层的纱幔,纤指捏着剔透的琉璃盏,朝他敬酒。
他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刚刚在侧房里看见的卫怀柔腕上银制刻着繁复花纹的钏子。那是枚长命锁。
长命锁大多都戴在因为出生年月或是给家族带来巨大灾难的陪房生的孩子腕上,消除劫数用的,通常也只有高门大家才用得起。
谢府这两年才兴起,卫怀柔又是从谢府外带回来的野种,怎么会有这种晦气的东西?
虽然只看见了一眼,卫怀柔就已垂袖掩住了,但崔白坚信自己没看错。
从侧房回来后,夜色已经深了,他安慰了谢瑜几句便匆匆赶了过来,几乎是与卫怀柔同一时候进了暖堂。
他长袖低垂,那银钏子崔白没有再看见过第二眼。
“大姑娘。”崔白收回目光,握着酒杯站起身来。即便是隔着一层帘子,谢安身上淡淡的木栀味儿还是飘了过来。
他愣了愣神。
谢安没有多做停留,回身的时候却顺着崔白先前的目光往身后看了一眼。
那刚好是卫怀柔的位置。
他正垂眸,微微摇晃着指尖的茶盏,看着里头微微荡漾的茶水。
像是感受到谢安的目光般,抬起头来,隔着重重叠叠的人影,对着谢安弯唇笑了下,无声唤了句:“姐姐。”
谢安才想起他来得晚,前面的一众宾客她都敬了酒水,只是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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