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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纾轻轻哂笑了声,垂首望了眼杯中素酒,一饮而尽。
“谨臣。”程之衍与谢纾相识多年,交情匪浅,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皆是直呼谢纾表字。
谢纾:“你想说什么?”
“原本裴景先留任一事,你多留点心,就不会闹成现下这般。明明有条大路,你非往死胡同里走。你做什么非要这般迂回曲折扭扭捏捏?”程之衍反问,“向殿下低头很难吗?”
程之衍口吻揶揄:“你连身都献了,还差低头吗?”
献身?
谢纾朝他冷笑:“污言秽语什么?”
“不是吗?”程之衍放下手中酒盏,“你不要忘了,当初的春宵度只有一杯。喝了春宵度的人是她,不是你。”
“你清醒的很。”
“谨臣,没人逼你,你自愿的。”
“当年你为何急着出征西北?为了谁,你心里明白。”
谢纾低眸不语。
程之衍说完,起身道:“你干坐在这也于事无补,早些回去吧。”
回去做些有用的。
谢纾眉间略带微醺的醉意,饮下最后一杯素酒,放下酒杯起身。
宫宴尚在继续,高台之上舞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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