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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忍不住劝了句:“殿下莫要同摄政王置气,想来王爷也是没办法才……”
“我并未生气。”明仪朝窗外渐大的雨幕望去,“我明白他的难处。”
只是害怕等待和冷落。
直至三更天,谢纾才审问完洪青嵩。
洪青嵩倒是把那五十万两赈灾银的去向都招了。
那笔银两大部分都在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手上。
苏晋远贪墨银两的手段并不高明,不过是些前人用惯的老法子,以次充好用霉米、谷壳之类的廉价物充作糙米,虚报账目、挪用修建堤坝的公款之类的。
这些法子明目张胆漏洞百出,当地却无有官员敢声张。
一则苏晋远为一方节度使权大摄人。
二则苏晋远奸猾,他怕事情败露,将部分赈灾银当做冰炭银“孝敬”给众官员,逼这些人与自己同流合污。
如有不服者,则以家人相挟,或使其“病”死。
手段简单,凌厉果决,残忍狠辣,却极为有效。
谢纾看着洪青嵩画押的手状,半晌无言。他吩咐刑部侍郎处理后事,便转身离去。
铁窗之外,雨下得淅淅沥沥。
谢纾从刑部大牢出来,身旁侍人立刻打了伞上前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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