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抬眼偷望自家舅舅那张森冷的脸,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母亲去得早,父亲又是个不中用的,自幼跟着谢纾,自然明白,此刻谢纾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心中却正怒。
怪只怪今早自江南道传来密报——
朝廷拨下去八十两赈灾银,真正落到实处的却只剩三十万两,其中竟有五十万两雪花银不翼而飞。
其实赈灾银自京城下达各地后,数目都会比朝廷拨下去的要少一些。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
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只要少的数目不大,上头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
可这回竟少了五十万两之多。
拨去江南道的赈灾银少了这么多,定然与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脱不开关系。
只此刻站在宣政殿内众臣,没有一个人敢提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之名。
原因无他。
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乃是摄政王“名义上”的父亲。
且三王之乱那会儿,若没有苏晋远出兵相助,如今的新帝怕也难登帝位。
此人怕是“难”动。
平宁侯倒是“勇者无畏”提了一嘴,只是在场无人应他。
正是气氛低迷之时,守在殿门口的小黄门提着一只雕鸳鸯红木食盒匆匆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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