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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夫人的神色快速黯淡了下去。
医生和护士在商量手术能不能排出时间,同时也极为恭敬地询问瞿夫人的意见。
“今天就要手术?”瞿夫人担忧地看了沈岱一眼,“你不用这么着急,我先把你安顿下来,今天也不早了。”
沈岱僵硬地摇摇头:“求您了,我想马上洗掉标记。”这噩梦一般的alpha信息素,一面释放生理性的依赖和甜蜜的回忆,一面展示无情的言行和残酷的厌弃,黑檀木的冷涩气息不再给他欢喜与幻想,反而像缠缚着他的带刺的藤蔓,不断地绞紧、绞紧、再绞紧,放干他的血,夺走他的呼吸,给他无尽的痛苦与恐惧。
他只想远离。
瞿夫人沉默地看了沈岱半晌,转而问向医生:“今天能安排吗。”
医生无奈道:“我们是不建议这么仓促,看沈先生的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但沈先生如果强烈要求的话,我们可以加班。”他再次向沈岱确认,“沈先生,洗掉标记和堕胎,是需要一起做的,您做好准备了吗?”
沈岱怔怔地望着医生。他要一起打掉这个孩子?今天吗,现在吗?
他做好准备了吗。
“一定要……一起吗。”沈岱喃喃道。
护士柔声细语地说,“这两项是建议一起做的,打完麻药胎儿也就留不住了,清洗标记虽然是微创手术,但堕胎对身体的影响是比较大的,怕您的身体一次承受不住。”
沈岱微微垂首,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的腹部,他从不曾比这一刻更加无助,从没有做过比这更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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