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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温远很明白,这些都是江俞的手段,阶下囚只需要开口回答他问的问题。那从前在漆黑潮湿的牢笼里,被烧透的焦皮味仿佛顺着刚刚的血腥,再次翻滚上来了。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指节摁的发白,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在此时显得刺耳。
江俞把温远关进去,不曾用以重刑,他那满身的血污不过都是别的‘东西’的,这就是江俞的威慑了。在行刑人下惶然的他,好似还历历在目。
可江俞肯放过他,便算作他的仁慈了吧。温远明白,面前的男人是这一方天地的半个主人,他不可退缩,至少为了心中谋划的宏图也要打起精神。
此次之事万不可因为自己露怯就毁于一旦,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不安摁得死死。
温远开口道:“江大人,我有一个想法,可解西北之困。”
不待他说下去,江俞随即打断道:“温公子可知如今西北是怎么样的死局么?”
对立而站的温远不曾开口,面对这个问题,他面色铁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自问自答一般地道:“西北的难处便是在于外忧内患,不瞒温公子,朝廷中多数人都为蛮夷混战时,想一举平定天下,取得百年功绩而跃跃欲试。所以,西北并不重要。”
这话是残忍的,每个字都是轻的,汇成一句话就是极其重的,就似天塌下来一般。前路茫茫,不知是明是暗,江俞这盆冷水就先泼了出来。
“西北若是好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西北若是不好,就有人会拿这些来压我,这些东西,我都想清楚了。”但温远不怕天塌地陷,他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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