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迎着风一串串滑落下去,她的耳边又响起艾三娘的推测:“将军这样的,有可能会将一些不好的事忘掉……”
便是没听过此病,也不难理解。太过痛苦的经历,只有选择遗忘,才能活下去。
沈若筠又想到姐姐手腕上那道齐整的疤痕,她在辽国割过腕,不敢想到底有多痛苦,才会叫她这样的人,宁愿一死了之。
……
沈若筠坐在回廊上,靠着廊柱平复心绪。她觉得姐姐如果能忘掉辽地的事也不错,太过沉重的记忆,想不起来不是坏事。她还要请姐姐一道领军北伐,这样就算是没有忘记,也要记得北上伐辽之事,大仇终得报矣。
她想着此事,又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一幕——
她的姐姐也许会忘记许多事,却唯独不会忘记她。
擦眼泪的帕子已经湿透,可沈若筠却怎么也擦不完。
她在回廊待了好一阵,又回院子换衣净面才再去见姐姐。
沈听澜见是她来,看看她又看看抱着的沈蓟,笑着道,“你回来了。”
“嗯,医塾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沈若筠将女儿抱过来,“你也在这呢?”
沈蓟搂着她的脖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沈若筠与沈听澜都听不懂。
“看来还得多教教你呀。”沈若筠笑着将女儿递给菡毓,让她抱回院里去,与沈听澜说正事,“姐姐,北伐一事,你比我们都有经验,还得你带我们伐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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