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自己。
沈听澜总觉得沈若筠自己还是孩子呢,此时听她将和离生子一事说得这般轻松,便猜出她与自己说了这许多事,独未提此段,必是十分艰难,才会下意识回避。
“周家对你……”
沈若筠见姐姐眼神凌厉许多,忙与她道:“没什么要紧的,姐姐别与他家生气,不值当的。”
倒是刘翰,此时才记起自己来此所为何事了,拍了拍脑袋与沈若筠道,“上个月,周家二郎来此与我打听你了……”
沈若筠皱眉,“他打听了什么?”
“先是与我套话,问我可见过苏娘子,有何样貌特征。”刘翰道,“我留了个心眼,推说只远远见过,记不清长相特征。”
“后来他又想去山庄,被我拦了。我说青州山庄有兵丁巡逻,若有人擅闯,下场都极惨。”
沈若筠一怔,猜测周沉这是认出自己了。上次见周沉,她故意在脸上做了大片伤疤。刘翰若是见过这个“苏娘子”,必会说自己戴了锥帽未看清长相,或说脸上有疤。
她估计是在真定府办医塾时,来往见得人多,露了些破绽。只那时医塾尚在筹办,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日日花一个时辰给自己贴疤呢?又因招收的学生都是女子,她有心想鼓励这些女子不必拘束,连锥帽都未戴。
沈若筠估计周沉虽被调离冀北,但因着仁和堂在北边的生意受长庚医馆影响较大,故近期来往过真定府,知道了些关于她的事,起了疑心,遂来青州调查。
当时骗周沉她已身死,为的是叫他不要来寻自己,再坏自己的事;也是防止他利用沈家,糟蹋了沈家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