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臧心说这事儿最坏的结果……好像也无非是两个人一起死罢了。
那样其实也不坏。
总好过他一个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始终寻不到许辞。
良久,许辞的手自祁臧的领口缓缓垂落,他看着祁臧的眼睛,恍然感觉刚才那些生死一线的危急、紧张、惶恐……就那么全都离自己远去了。
不久前,在他载着“三个人质”开车离开济水岛出口时,他特意落下窗户从祁臧面前经过。
他不能对祁臧明示,因为血莺能够通过耳麦听到他的声音。
于是那一刻他对祁臧做口型说了句唇语——
“我身上有炸弹。”
许辞早就看见土坡上散落着集装箱,于是将车停在了那里。
在祁臧靠近之后,他不仅在缓缓带着“人质”往集装箱方向走,眼神也不断在示意。
祁臧看到“炸弹”的口型,再收到集装箱的暗示,自然能明白一切,这一点许辞是能料到的。
但许辞没预料到的是,八年来没有相见、几乎没有怎么与自己相处过的祁臧,竟能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并能和自己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他布局周全,一边猜到自己身上连着耳麦,默契地配合自己演戏,另一边竟还能安排烂尾楼那边的警察演一场去而复返的戏……
许辞最没料到的,就是祁臧能跟进来,和自己面对那一场有可能会发生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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