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山向上揖手:“太后身边那位罗姓内官,或可一查。”
他提了这么个方向,众人便顺着往下去猜。慢慢头绪渐出,皇帝派下谕旨,再摒退其它人,独留谢枝山。
问几句谢母的伤势后,皇帝咳了几声,有宫人捧茶来,被他伸手挡开。
待声气匀缓了些,皇帝再道:“满朝文武,唯有表兄是朕最信得过的,也唯表兄之才,朕才能一步步……收复权柄。”
病弱之人,声音里的那份单薄透足了乏力,一字一句都像压在舌尖的倚重,也正因那份单薄,才显得格外真诚。
谢枝山躬下身腰:“陛下折煞臣了。微臣不才,蒙陛下看重,方有事君报国的机会,陛下所言,实不敢当。”
尔后又是君君臣臣的几句往来,或是表兄弟间那份不疏不远的亲近,到皇帝喝药的时辰,谢枝山退了出去。
走到乾清宫外门,碰见了杨斯年。
“谢大人。”
“厂公。”
二人相互执礼。
杨斯年望着谢枝山,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