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回了身,惴惴道:“她是陛下指的人,宫里……陛下会问罪么?”
杨斯年看她一会儿,片时瞳光绕开:“跟我还玩鬼脑筋,要是怕宫里问罪,你会那么对她?”
司滢靦着脸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梅巧的最终发落,杨斯年甚至没有出面,直接对管事的下了吩咐,按府里规矩把人撵出府。
动静闹得极大,也有故意做给府里其他人看的意思。
“她是早晚要处置的,不过这些年府里没人,我也忙得顾不上,便由着她作威作福。眼下你来了,我正打算找个借口把她发落了,如今这样也好,你倒帮我省了力。”过后,杨斯年这样说道。
司滢还是有些惊讶:“所以,她当真是万岁爷……派到府里盯着哥哥的么?”
养在鱼缸里的鱼儿扭着尾巴摇着划翅,杨斯年有些失神地望了会儿,喃声道:“为上者多疑,不可能对谁都全然信任。”
看着哥哥快要挂不住衣裳的两道瘦肩,司滢静默了。
全身心效力,但还是遭人提防,甚至安插眼线到府里,哥哥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应该多少也觉得颓然。
“那陛下身子可好些了?”司滢问。
杨斯年摇了摇头,转身坐了回去:“陛下本就体弱,加之向来是个思虑过重的,近来……政务冗杂,河东地区又发了干旱……若说好些,恐怕也是一时时的事。”
谈及天子,杨斯年陷入短暂的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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