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讽的意味,司滢及时收住口,惴惴地看向谢枝山。
隐匿之地,光线暗到跟死牢有得一比,这样压着声气说话,在相对静谧的房室之中,其实有种互咬耳朵的错觉。
谢枝山倒是睫影安然,只不知在想什么,但应当不是在琢磨她那句奉承。
司滢憋了一会儿气,慢慢把心放回腔子里。
少顷两人离了那密室,甬道尽头,谢枝山忽停下步子:“会学人声口这种事,你最好别与他人提及。这不是什么能摆上台面说的本事,一不小心便要招祸,再者,对所有人也该保有三分警惕,须知再亲近的人,兴许也有拿你喂刀的一天。”
这话虽是告诫,却也教司滢品出一股子切身体会后的悲凉。
夜风带着匪气,袖角被吹得折了进去,司滢拿两个指头牵平,低低嗳了一声:“多谢表兄提醒,我会牢记于心的。”
同去没有同归,最后是司滢自己上的马车,便宜表兄好像另有要事,朝她挥了挥袖,便转身遁了。
还好回到谢府有人引路,司滢才顺利找到蕉月苑。
当夜的梆子敲到三更,织儿才回来。
据织儿所说,有人不小心把宫里赏的水精帘给摔断了,珠子滚得地上湖里到处都是。大晚上的眼睛都不好使,她也被喊去帮忙,累得走路都没劲。
这么大座府邸,要支人什么理由都找得出来,司滢作势问了两句,便一道拢帐子睡了。
那天之后,司滢日日等着谢枝山的使唤,可接连一旬都没有消息,到她等得实在纳闷,才终于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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