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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热腾腾出锅,已是戌时三刻。
送到陶生居的时候,刚好陆慈也来了。
彼时谢枝山正在水榭喂鱼,他凭栏立着,手里捻着面屑徐徐洒开,逗得一汪鲤鱼觉也不睡,纷纷张嘴索食。
“听说是教坊司来人,生生把徐贞双给捆走了?”陆慈倚在靠柱:“何必这么麻烦,你打声招呼我马上派人来拖,省得留她在府门口碍眼闹事,还把你府里人给弄伤了。”
“一桩小事罢了,哪敢劳动锦衣卫。”谢枝山喂完鱼,挪动去净手。
陆慈先他一步坐到石桌旁,捻着板糕吃了一块:“油润适口,司姑娘手艺可真不赖。”
谢枝山嫌他吃相不佳,又疑他刚从诏狱出来,手上大概沾过刑具与人血,因此抽个碟子拔两块吃食另外推给他,以示反感。
洁癖人总有各式讲究,陆慈早也习惯了他这臭毛病,囫囵吞下糕饺,便摇头晃脑道:“你与徐阁老的师生情份,算是被他那个好女儿给挥霍光了。她立意害你,你却还不动她,莫不是真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说着拄起下巴:“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人家早就芳心另觅,成了别个的棋子?”
“你指谁?”谢枝山揭开汤盅的盖,不耐与他打哑谜。
陆慈笑了笑。敢这么说,就是府里的眼线差不多给清完了。
他拿指头蘸了茶水,先是在案上写了赵字的半边,接着抹掉,直接写下‘小阁老’三个字。
谢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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