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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俯下眼:“你叫司滢,中州人氏,被你姨丈卖给谢家,可对?”
被凝沉的视线拿住,司滢喉咙攒动:“你……怎么知道?”
男人沉默了下:“这个你莫理,且听说我,也莫要一惊一乍,可能办到?”
他的目光逐渐迫人,司滢不自觉地扭了扭手腕:“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男人浑然不动,司滢委实觉得腕骨发痛,便压着嗓子:“我都卖给你们家了,今天进来这里本就冒了大险,哪来的胆量一惊一乍?把人招来,我岂不是也没命?”
虽沦为阶下囚,却到底也是高门府第教养出来的,男人并非讲不通理,略顿两息便松了手,还附随一句“抱歉”。
司滢收回手臂,一面松松地揉着痛处,一面问他:“谢公子要说什么?”
“噔——”
不知哪间牢房陡然传出异响,一阵拖地蠕动的声音之后,便听有人梆梆敲着栅栏:“放我出去!我有冤要诉!有冤要诉!”
撕扯嗓子的高呼在狱中久久回荡,然而四周死沉沉的,除了几下咳嗽外,竟然没有激起同样的闹挺声来。
很快,远远传来凶戾的一句悍骂:“给老子闭嘴!再敢闹一声,晚上捉你下水牢!”
水牢这种东西,司滢听说过,是刑狱中最为残酷的一种。
犯人大半身子浸到水池里,手被铁锁拷着,泡上半天或许还撑得住,但两天以上,身上的肉便会有腐烂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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