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路遥垂眸上前为她诊脉,不作声地睇了眼四周,见房中只有一直跟着徐思婉的几个侍婢,才轻声道,“悦贵人今日问了臣一些古怪的问题。”
徐思婉一怔:“什么?”
路遥低着头:“她问臣,有没有人怀孕三个月也诊不出来。”
徐思婉蹙眉:“她问这个做什么?”
“臣不知道。”路遥压声,“臣也探问了,可贵人不肯多说,只说是随便问问。”
徐思婉又问:“那你是如何答的?”
路遥说:“臣只得如实告诉贵人,脉象之事因人而异,孕妇因情况不同,也并非人人都会出现喜脉。若再加上月事不调,三四个月都诊不出也是有的。但若再迟一些,身子显了形,就无论如何都会知道了。”
徐思婉一时沉思不语。她参不透思嫣要做什么,但心里不安。
思嫣自幼与她相伴,听她的话的时候很多,可偶尔也会主意很大。现下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她顾及不到外头,只盼着思嫣能好好安胎,别惹出什么事来。
长秋宫,皇后晨起先看了尚宫局送来的账簿,见下月的开支已不见“倩贵嫔”的字样,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来。
这后宫里,总有些人是她不愿见到的。从前是玉妃,后来是倩贵嫔,但现下可算都没了。只有个莹婕妤仍让她烦心,但那样的出身又无儿无女,倒也不配让她多费心思。
她悠悠地读着账册,偶尔见到不妥的地方,就用朱砂改上两笔。不及看完,听琴端着茶进了屋,先将茶奉到她手边,便福了福:“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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