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衣裙寻了出来。
夏日的衣裙已有大半载未穿,需重新熨烫、熏香,是以锦宝林直至日上三竿才收拾妥当,前脚刚在茶榻上坐稳,徐思婉后脚就进了殿,睃她一眼就先赞道:“宝林今日甚美。”
屋外,花晨月夕一如既往地招呼了宫人们走。但这回由唐榆留在了前院,紧挨着房门,静等吩咐。
“娘子谬赞了。”锦宝林垂首福身,待徐思婉坐定,信就从袖中抽出来,小心地奉给她,“臣妾才学不好,娘子先帮臣妾看看吧……万一打动不了陛下,可就功亏一篑了。”
“好说。”徐思婉朱唇微抿,大大方方地将信拆开。
刚读了两行,她却蹙起眉:“这信写的……”
锦宝林神情一紧:“果然不行?”
徐思婉喟叹摇头:“情感浮于表面,既不见对错事的愧悔,也难觅几许对陛下的深情,这要如何打动圣心?”
她边说边将信放在榻桌上,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从前的事情玉妃才是幕后主使,如今你落入如此境地,她却依旧风光,你自然心里不平。可你需得明白,这些事陛下是不知道的,你为保全娘家也不能让他知道,那在他心中这就是你的错,你也只得认下这是你的错。”
“既是如此,你认错就需坦诚,总要将愧疚书到极致,才能平息他的怒火。再有这对他的思念……现下不是你抹不开面子的时候,必要写得肝肠寸断才好。”
她的话直令锦宝林心生焦灼。
她们将这日子定在这日,是因这日恰是皇次子元琤满两个月的时日,皇帝念及幼子,才容易心中松动,若过了今天,事情总会多几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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