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倚仗的,无非就是亡夫遗留的地位,再加上那层辈分高的孀妇身份。皇后性子温糯,原想着借此提点一二,应当就能懂了。
却没想到皇后这么不给面子。
庐江太妃尚未答话,赵懿懿轻轻拨弄着腕上一串红玛瑙,声音淡淡:“既然有这回事,太妃该告个假才对。明知母亲还在修养却进宫赴宴,莫非是怕我不应?”
那双如含春露的杏眸半阖着,虽未看过来,却叫庐江太妃身子僵了僵,面上闪过些不自在。
说是,则是在诋毁皇后;答否,则是不孝。
到了这会儿,无论怎么答也不对。
片刻后,她轻声回道:“臣妇私以为,为这样的小事劳烦娘娘,不大妥当。”
赵懿懿面色平静,无丝毫不悦之色,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清润:“知道不妥当,方才何必说出来,叫众人都不舒服呢。”
殿中气氛低迷,早在上次束帛以前,立部伎们便停下了乐声,值此半瞬,更是针落可闻。
“方才宴前,便听着太妃同汝南姑母争执。太妃自恃辈分高,又将礼法看得重,可想过汝南姑母是帝女,你怎可如此出言不逊?”赵懿懿轻叹口气,温声道:“太妃年纪大了,做事也糊涂,这会儿既然想起来了,也是件好事,那就即刻归家罢。”
云竹立即朝边上使了个眼色,庐江太妃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宫侍围了上来,皮笑肉不笑地作请状。
“太妃莫叫奴婢们为难,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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