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了许久, 赵懿懿抿了抿唇瓣, 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未曾出声。
顾祯的声音逐渐染了绝望,牢牢地攥紧了她的手,指尖都在发颤:“懿懿, 别打开,你坐着, 陪朕说说话吧。”
嗓子刺得难受,听上去更有几分气若游丝。
暗哑若生了毛边的琴弦,打在面板上滑弦的声音。
帐子上的缠枝纹样被她看了个清楚, 连边缘的勾勒也尽收眼底, 良久,她问:“陛下怎么了?”
“朕如今的模样, 很不好。”顾祯轻笑了几下,那声音却不似笑,刺得人身上难受。许是知晓自个笑声难听,他又缓缓收住,压低声音安抚她,“别怕,没事的。只是那日被火熏过,等过段时日就能好了。”
他说着话时, 不但嗓子烧灼得难受, 连同身上皮肤、五脏六腑也都是疼的。
似是感受不到哪一处皮肉的完好无损。
顾祯确实不想让她见着自己如今的模样, 身上数处不正常的瘢痕、左臂几乎透骨的伤。这样的伤势,连太医都难以下手,甚至调了几个专治烧伤的医士过来。
她这样胆小,倘若见了,怎会不害怕。
一面担心她吓着,内心深处,却又怕她看到。
那日她醉酒时,曾说“陛下生得好看,笑起来时,季春被风拂落的梨花也没陛下好看。我第一瞧见,就喜欢上了。”
那时他没将这句话当回事,如今再一回想,却是渐渐上了心,牢牢记在心头,不敢遗忘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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