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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过去,陆望舒的奶瓶空了,他没喝一滴水。巷子里变得尤其黑,他抬起头,天空黑压压的,要下雨了。他半睁着眼,口唇发白,唇上的裂纹开始淌血。
他换着手臂抱陆望舒,她的重量忽然变得尤其沉重,或者是他不再强壮,他变得虚弱,多少天的等待使他的身体和心理都饱受煎熬,他拢拢陆望舒的帽子,把她的额头遮住,风呼呼刮起来,巷子中感受不到多少风,却旋绕着诡异的风响,好像开始降温了,她不哭不闹,于是他还在坚持。
倾盆的雨说下便下,电闪雷鸣只在他意料不到的下一秒震颤着天空和地上的人,陆望舒开始哭,他在原地着急地拢紧她的身体,寻找能遮雨的地方,这里昏暗极了,他用身子遮住她的身体,跑到李舒雪楼下的钢化棚下面,雨滴砸在钢板上噼里啪啦地响,陆望舒哭声更大,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雨停,死皮赖脸往楼上去,包扎的纱布湿透了,雨水沁入他的伤口,他踩过一阶又一阶梯坎,费力地爬到四楼,站在李舒雪的门前,脑子开始发昏,他用力地敲门。
猫眼视角中他狼狈又骇人的样子令李舒雪犹豫,可当他往后退,露出惊恐哭泣的陆望舒,出于母亲的本能,她把犹豫杀死了。拉开门,陆正衍半眯着眼睛靠在门框上,撑着自己两条手臂,等她小心接过他们的女儿,陆望舒离开了他,他放心地松了力气,肩膀下沉,抚住自己的额头,疲惫地勾勾唇角:“我就…知道的。”
“你疯了,你太过分了……”
李舒雪在批评他,他晕眩地往里走,她将陆望舒妥善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刚转过身,一个湿气和热气混合的身体便压在了她的身前。
他抱住她,以病人的姿态,胜利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