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道,“母亲想想,就是咱们开府另住,也得在街坊和官户圈子里混个人缘不是吗?既然到哪里咱们都不能做到一辈子关起门来过太平日子,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让人看了笑话?这该硬气的时候咱们得硬气,但该放低身段的时候,也还是得放低身段。”
华氏在金陵的时候也曾有许多手帕交,与嫂子华夫人的关系也很亲近,可见性子并不难缠。
只是因着在沈家所受的冷遇,所以即使回了京,她也不大甘心拉下这个脸跟各房走动罢了。除了初回京那日与大家伙一道见过面,这个月来竟没往各院里伸过脚。如果她一回来便跟妯娌们维持着面子情,陈氏那日在曜日堂,只怕也拉不下脸来那般“提点”沈雁。
这就是恶性循环,人际圈子就是这样,你不去拉拢维护,就绝对会被孤立。越是不与人往来,越是容易被人暗地里使绊儿,而更让人堵心的是,往往被人使了绊子之后,你还无从想起会是谁这么看自己不顺眼。
前世秦寿书房里的兵法上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见要想活得舒坦,打入敌人内部是多么重要。
华氏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漂亮得跟墙上牡丹花一样的这番话下,还藏着这么阴暗的目的,她眯起眼来上下左右地打量她,那力度和深度,活似扎在榻上马服里的绣花针。
“我说的不对吗?”沈雁摸着脸坐起来。
华氏点头:“话很对。不过,你不太对。”
沈雁才九岁,她的女儿她能不知道?
打小到如今,她虽然明道理,可又几时说过这么有深度的话来?她侧着头盯进她眼里,“你这几天很奇怪,怎么忽然这么懂事?这些话,是谁教的你?”在这个时候她不但能一眼看穿沈夫人的目的,甚至还能够这么样冷静地规劝她,给她分析,这哪里像是过去的沈雁?
沈雁坐在她对面,半日才垂眼吐气,“好歹我六岁就发了蒙,屋里头也摆着那么多书,再加上跟随双亲南北走动,心智肯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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