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还真就是从随从葛州的嘴里知道下晌这事儿,生怕闺女得罪了自己的母亲,回头又落了不是,于是连忙赶过来赔小心。眼下被沈夫人一语噎住,连忙抹汗道:“母亲教诲的是。孩儿也就是顺口问一句。”
心下却愈发不安。他母亲出身北地望族信阳丘家,也不是好相与的,越是如此,他态度越是不由地恭顺。他扫眼看了下屋里,没话找话道:“父亲还不曾回来?”
沈夫人嗯了声,抬眼望着门槛儿外,说道:“程阁老忽然病了,才派了人回来告诉,方才进宫去了,必然得晚些才能回。”
程阁老兼任礼部尚书,原是周高祖南征北战时的谋士,算是周室的心腹重臣,从去年到今年,上了年纪的程阁老告病的次数开始多起来,沈观裕手头的事务也就直接增多。
沈宓在朝言朝,家宅之事他不在行,对这朝堂之上的风吹草动却甚敏锐。他略一思考,便就说道:“程阁老如今也有七十高龄了,按这景况下去,只怕告老的日子也不会很远。父亲近日常被皇上传召,到时只怕也有补入内阁的机会。”
沈夫人收回目光,望着指甲下那半杯茶,说道:“不只是你父亲有机会,当年为首查办陈王府的吏部侍郎柳亚泽,机会同样很大。”
士族府上虽然不兴与内眷议政,但沈夫人也是与丈夫一道经历过政治风雨的,而丘家也是中原士族之一,所以沈观裕在朝堂上的事,其实很少瞒着夫人。
沈宓听到“柳亚泽”,眉头皱起来。
二十七年前周高祖与陈王一南一北同时起兵反朝,经历过十四年的战乱,天下终于大定,而率兵打下了四分之三江山的陈王居功甚伟,最后却以“自认有勇无谋”为由让权予周高祖,翌年初周高祖建立大周皇朝,陈王赦封藩王,同年主动上交兵权。
而同年底,陈王因不得旨意而擅闯入京,无视王法,在乾清宫作乱而即时被诛。两日后陈王府上下七百多口全数在擒,陈王妃与王府一众老小齐齐自刎于将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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