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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总是以胜者的姿态,嘲笑她遇人不淑的遭遇,似乎看到她的下场越惨淡,他便越能证明自己是对的。
然而这样的手段让秦观月不大好受,她对着顾珩说话的语气也不客气了起来。
“珩郎若就是想让我看到他如今的狼狈样子,我已看过了,珩郎可以放我走了。”
“不急。”顾珩的眉眼稍微温和了些,“陆起戎犯的是死罪,然而他好歹算个亲王,我的意思,是留他一命,只将他流放安养出去以作惩戒。”
秦观月的神色有些古怪,她别过头不愿看陆起戎的惨况:“他是死是活,与我有甚么干系,珩郎问我做什么。”
顾珩意味深长的目光逡巡在秦观月的脸上,似乎在辨别着她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想了几日,还没想好,所以才来问月娘。依月娘看,是该把这狂徒流放至京畿荒芜处,还是更为偏远蛮荒的岭南之地?”
说到岭南之地时,秦观月藏在袖中的手不免攥紧了。
岭南那般荒无人烟的地方,依照陆起戎如今的身体,恐怕还没到雍州,便已死在了路上。
何况流放之人是要被扣在囚车内,任由一路行人百姓围观的。陆起戎曾经是何等的骄傲,他如何受得了这般屈辱。
秦观月的心里有些酸涩,但她感受到顾珩看着自己的目光,依旧语气冷淡地伪饰着:“他这样心机深沉、目无君主的人,珩郎将他杀了才好。”
顾珩的声音中似乎带着轻笑,语气听上去愉悦了许多:“月娘真这么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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