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起戎大败,缘于秦国公的突然倒戈。原先秦观月还想不明白,眼下看见这两份身契,便什么都懂了。
难怪顾珩迟迟不提娘亲的下落,原来他早与秦国公做了交易。
震惊的余潮退去后,秦观月恢复了清醒。眼下陆起戎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而顾珩手中又拿捏着她与娘亲的身契。
她不能再像往日一般做些无妄的期盼,她需得认清这一切,再做决断。
讨好与攀附,都不能让顾珩高看她一眼,惟有让顾珩有求于她,她才有与顾珩平等交换的可能。
秦观月微颤着双手,将那几张纸尽可能地依照原样放回柜屉中。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铐,小臂上淡淡的青紫淤痕,不禁觉得又一次感到被命运戏弄。
兜来绕去,一切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
顾珩往燕宸殿去时,心中总有些不宁静,或许是对近日事务连番的烦扰,让他有些断续的耳鸣。
内侍们见顾珩来了,皆颔首作揖,一个年纪稍长模样的掌事装束的内侍趁顾珩入殿前拉住他说了几句话,大概是说襄阳王陆起章那边有意安排人手入燕宸殿伺候。
顾珩听闻后,只摆了摆手道:“你只需同他说,陛下病中,服侍的人都是由本相合过命数的,择了些不冲撞的才入殿侍奉,若他再问,便这样说。”
那奴心中有了定数,这才一展愁容,吩咐两个小厮为顾珩启了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