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知晓顾珩不善言辞,也不与他计较。她不经意间瞥见膳房角落放了个笼子,里面蹲着只身形白胖的兔子,她弯身想逗弄一番,谁知那兔子险些咬了她一口。
“这兔子好凶。”
顾珩掀眼扫了一眼:“贺风养的,不用管它。”
秦观月在心中暗诽,这兔子真是随了它的主人,不是甚么善茬。
顾珩话未尽释,则有前院的人来请,只得同秦观月潦草交待了几句,匆匆走了。
不用在顾珩面前端着贤淑模样,秦观月乐得自在,一个人在清平观闲散逛着。
清平观宫人只有二三,即便是碰见了几个小道士,他们也深谙为臣为仆知道,不曾看秦观月一眼,低着头便匆匆离开。
秦观月并不意外,顾珩这样多猜忌,能留在他身边侍奉的人,必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顾珩的寝屋每日都有下人打扫,整洁无尘,留给秦观月表现的余地不多。她只简单整理了被衾书台,就坐了下来。
案上摆着一本诗册,秦观月信手翻了几页,词句中的一些悲怜之感,让她恍然间生出愁绪。
她的胳膊还有些作痛,那是顾珩上次在蒲萄架下发狠的印记。
顾珩上次这般对她,她今日却还软言相对,甚至主动搬到清平观来,不为其他。
她要将那日丢在蒲萄架下的最后一丝主动和体面寻回来,步步为营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秦观月想看到的是,顾珩情愿放下尊严,彻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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