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一想到秦观月今夜即将献奏《曲江赋》,他便不自觉地想到那日在角楼晚亭,秦观月是怎样如狐狸一般撩弄着他的心火。
她离得那样近,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冰冷的耳朵,而她身前那香软细腻的触感,似乎又回到了顾珩的肩头。
顾珩无声地闭上眼,似乎这样就能洗净这些不堪的记忆。
“陛下,妾今日准备了一支新舞。”
女人娇若芙蓉的声音在殿中响起,顾珩倏地睁开眼,眸底神色震颤,似是不可置信地望向秦观月。
只见昏黄的烛光下,女人墨发如瀑布垂落在背后,一袭红裳衬得雪白玉颈愈发动人,令人想要伸手触碰。
她耳垂上的那对碧玉宝蝶耳坠在烛光下明晃晃地闪着光,似乎是面目可憎的邪童,正在呲牙咧嘴地对着他笑。
嘲笑他的愚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她非但没有戴上他赠的耳坠,也没有弹他教的琴。
这副耳坠是哪来的?这支舞又将要献给谁看?
顾珩心绪如同被丝缠般混乱,他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完这一段舞的。
秦观月极尽媚色的神态,与热烈如火的舞步,含情缱绻。她像是红尘中盛开的瑰艳牡丹,又明艳似炽热的烈焰,拥有着倾倒众生的美,扣动着满殿男子的心弦。
可那旖旎的乐声落在顾珩耳中,便如讽刺的嘲笑,如热油浇上烈火,使他恼意更甚。
她竟敢这样戏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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