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骊台将举盛宴,而此刻浮云居内,顾珩披着一袭散袍,于案前绘着一幅鸿雁图。
点完鸿雁双眼,顾珩放下手中淮兔毫,贺风赶紧为他递上帕子。
顾珩边擦着手上墨迹,边抬眼向窗外望去:“之前杜老赠我的那本诗册,可还记得放在何处?”
贺风略一思忖道:“似乎在那梨花木的匣子里,属下给您拿来。”
顾珩微微点头,不消会儿,贺风捧着一个沉色匣子走了进来,将匣子放在桌上。
匣子已有些年头,上面积了层浮灰,贺风拿尘掸掸了干净,才将匣子打开在顾珩面前。
贺风记性不错,那本诗册的确就在这匣子中。诗册被顾珩取出,其下露出了一个雕工精巧的盒子。
顾珩的目光沉了沉,将诗册暂时搁置一旁,将小盒子拿了出来。
锁扣轻声弹开,盒内红色锦布上托着一对金镶莲花东珠耳环。
只那么一刹,思绪似乎随着这对耳环回到了十年前。
彼时尚在雍州,顾珩还是黄口小儿,双亲尚在,他每日被娘亲困在屋里练琴,在尚不知人事的稚子心中,似乎以为这便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之后的日子里,几乎他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要比这痛苦千万倍。
这耳坠本是他攒了两年的银钱,在雍州最好的金店,为小妹特意选的生辰贺礼。
可是小妹没能活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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