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布着一盘谋划深远的棋,她与顾珩见面几次,向他假作受伤以换他相助、假意献宠以激他改变、又剖陈往事以换取信任。
每次她皆以眼泪示之,扮作我见犹怜的模样,将自己的身段放低,煽动他的恻隐之心,融化顾珩外表覆盖的冰霜。
女人的眼泪该是适时的武器,若是多了,则泛滥。
会腻。
观月见好就收,捻起帕拭去眼角清泪,原本委屈埋怨的情绪渐渐平息。下一步,是引惑,激发顾最原始的渴求,勾起一片足以燎原的野火。
“丞相百忙之中来这儿救我,是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了,丞相莫怪。”
眉目似画,她半含歉疚地侧靥,声音轻轻柔柔,与艳极的面容形成极强的反差。
“还好丞相来了。”
一字一字,情真意切。
可落在顾珩耳中,就是虚情假意。
即便到了现在,顾珩仍然觉得,比起她空泛虚无的神识品格,其美艳的皮囊更不值一提。也只有秦小世子那种庸俗的纨绔之辈,才会被这些肤浅的皮肉所吸引。
他将视线侧向一边,不再去看这个满嘴惑言的女人,心间却似乎还是不可免地泛起了波澜。
秦小世子事涉隐秘,墨隐去清平观传了口信后便没再跟上来。眼下殿内只剩顾珩与秦观月两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