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这一去, 归来不知是何时。
这是周文怀第一次面对儿子正正经经的辞行,头两个都是不辞而别。
他顿了顿,还是絮絮叨叨说了些父亲应该说的话,诸如保重身体一类。
周临渊淡淡地应着,没有不耐,却也不觉得受用。
周文怀自觉说得多余,收了家长里短的言语, 转而仔细分析起如今的局势:“皇上并不勤政,却穷奢极糜,现在朝廷还少不得内阁诸阁臣,大家请辞,皇上不允也算意料之中。但皇上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帝王心术, 臣子难以窥全。经此一事……爹就要和人比运, 比命长了。”
真正的艰险, 还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
周文怀深深地看着周临渊道:“你这一去远离纷扰也好,若周家……”
当是替周家保存了血脉, 周家还指望着他有朝一日, 在逆境中重新挣扎出头。
周临渊默然无语。
周文怀知道,儿子志向与自己不同, 自己根本强迫不了儿子。
他眼睛向地面瞧了瞧。
周文怀已许久不曾低眉了, 抬眉时眼睛微红:“爹知道对你有所亏欠, 但爹也是真心盼着儿子你往后过得安稳, 过得好。”
周临渊拱手道:“谢父亲。儿子此去西北,定不负祖父、父亲教诲。”
周文怀点了点头,道:“去向其他长辈们辞行吧。记得多写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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