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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渊抬眸,问道:“难道祖父当年帮过宋家人?”
周文怀摇头,似乎仍旧看不透自己死去的父亲,他说:“应该不会,你祖父没有跟我提过。况且二十年前,你祖父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如果那时候沾惹上宋家的事……”又意味深长地说:“就没有今天的周家了。”
周临渊凝视着周文怀,默然片刻,才问道:“父亲,如果如果宋家的人还活着,会怎么样?”
周文怀明显愣住。
他忖量的功夫里,彩釉瓷杯里的茶水也渐渐凉去。
周临渊摸着冰冷的杯壁,听见父亲口吻薄凉地说:“你祖父和宋家的牵扯,早就被你祖父扔进火里,烧成了灰烬。死活与否,都跟周家没有关系了。”
付之一炬的,又岂止是当年的书信?
周文怀不是他死去的父亲,他就是他,是周家如今新的一家之长。
他有他的责任与抱负。
周临渊坐马车出去的时候,脑海中还在想着父亲说的话。
如今新帝又想重新用“盐引”的法子,找户部拿银子花。
当年的事情,肯定还会再次重提。
——他们需要旧事来为自己的利益做垫脚石。
人命从来不重要。
几条,还是几十万条,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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