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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安焕忧心地道:“大人,您今日这般嘱咐,胡侍郎会不会对三郎太过下重手?”
周文怀神色庄重:“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罗安焕皱了眉头,十分担心地说:“若叫三郎知道,必然埋怨您,也更加埋怨三夫人和小郎君。父子、手足不睦,岂不与您所求,背道而驰?”
说到底,管教周临渊,还是为了光耀整个周家。
若让周临渊彻底与自家人离心,这管教的法子似乎就是错的。
周文怀眉目中如何没有忧愁?
岁月不饶人,纵是美男子,也会因愁而生皱纹。
他已经有些年纪,甚至都不是个青年人了。
儿子与他继室不和,三房与大房、二房的不和,他其实全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这世上许多事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谁又不是活在一片满是陷阱的混沌里?
脚踩之处,就算是脏的,泥泞的,那也是最踏实的。
周文怀捋着胡子叹道:“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冷眼看着别人手里的鞭子,一下接一下往我身上抽。胡侍郎若真要下重手,只当是,三郎如我当年一样,在挨鞭子吧。”
他是庶子,幼时焉能与嫡子争光辉?
可他就是在那些鞭子下,不经意间就长成了令人仰望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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