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极困难地睁了睁眼,没睁开,便在被窝里扭了扭,换个姿势准备继续睡。此时,他又听到了牙齿轻轻磨蹭的声音,伴着那沉沉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好吵啊!
应煦在被窝里扑腾两下,表达自己的愤怒,他还想再睡,却突然想到什么,骤然睁开了双眼——
是迟先生!
他现在不是睡在家里,是睡在迟先生的病房。
迟先生怎么了?
应煦顿时清醒,他睁大双眼,眼睛还干涩着,只看到了满眼的黑。霓虹灯都在深夜黯淡,只有皎洁的月光试图突破窗帘,洒下一点月晕。
应煦撑着手臂爬起来,低低喊:“迟先生?”
迟晏没有回答。
他的呼吸更急促了,牙齿磕碰的声音反而停下来,好像在极力忍耐着某种痛苦。
应煦慌了,赶忙爬起来,去开病房的灯。
刺眼的灯光把病房照得惨白,迟晏躺在蓝白相间的床铺里,他的头发是床上唯一的深色,此时已经被细细密密的汗水打湿。他的眉是紧皱着的,脸上表情紧绷,透出难忍的痛意,却紧咬腮帮,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是痛的?还是做了噩梦?
应该是后者。
车祸并没有使他受伤,他是犯了心病。
那样温柔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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