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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洋没有留意,坐在后方的王义宽皱了皱眉。
秦主任问他:“王导,怎么了?”
“没什么。”
王义宽不愿多说,心里却想,此人掐尖要强,似乎把应煦当作了假想敌,姑父让他照顾应煦,他虽然不能为他大开方便之门,但也不能让应煦在这里吃亏。
不想应煦大大方方站起来,一段台词表演下来,竟带给他莫大的惊喜。
就在校生而言,黄海洋的水平确实亮眼,他情感充沛,技巧到位,表情与动作的使用也恰到好处。但和应煦一比,他对台词的理解就成了粗糙的陶丕,虽然有模有样,但只在条条框框内发挥,少了几分灵气。
应煦却能在哀、恨、怒、怨这些基础的情感中添加细节:他在讽刺悲哀里掺杂几分癫狂,那被生活凌虐的可怜女人便痛得更加淋漓;他在本该大声控诉聂赫留朵夫的时候骤然放轻语调,喀秋莎不该有的怀念便暴露无遗——她不敢大声,不敢控诉,好像生怕惊动当年那个简单纯粹,能为爱情义无反顾的自己。哪怕聂赫留朵夫背弃了她,哪怕生活背弃了她,哪怕她信仰的上帝背弃了她,她仍会想念曾经懵懂蒙昧的自己,那时的她不像现在满身毒疮,她也曾是田野里烂漫的山花……
应煦这么一处理,把喀秋莎变得更纠结,更复杂,也更加有血有肉,好像精心雕琢的瓷瓶,线条流畅自然,你分明知道那是人工的产物,却还会迷惑,以为它是天然而生。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灵气,真的很不一般!
在应煦表演结束以后,教室陷入长久的沉寂,好像所有人都陷在了喀秋莎的情绪里。直到王义宽带头鼓掌,他的掌声并不响亮,但很坚定,一下一下,带着激赏。他的掌声唤醒了更多掌声,掌声一浪一浪,愈发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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