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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控诉了所有,最后告诉他。
——我恨死了这个世界。
申屠周正一直记得,记得清清楚楚,说这话时申屠念的眼神,狠戾中带着几分苍凉,像一只被遗忘很久很久的小兽。
他忘不掉。
也就是那一刻,他突然惊醒,这个孩子是多么绝望地与全世界为敌,她失去了“爱”的能力,她恨世界,恨一切。
同样,也憎恨着,她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就当申屠周正以为自己等不到一个答案时,申屠念忽然开口了。
“那时候我不懂事,说得都是胡话,不作数的,爸爸。”
她口吻真诚,像心中所想,又像是安慰他的另一套说辞。
申屠周正认真看了她一眼。
申屠念回以直视。
她是这样的,到了特定领域特定的环境,她就会全副武装缩进自己的“龟壳”,伪装成那种大家都希望她长成的模样,说出口的也都是顺耳的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