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的伤口里,等护士发现要处理的时候,已经跟他的血黏在一起。
晚上的随良市中心医院,几个专业对口的主任都紧急过来加班。
其中一个就是当初接诊过云织的,了解她的情况,看着她苍白昏迷的模样,难受地连连叹气:“到底是什么缺德父母,上次她都已经是捡回一条命了,居然还敢——”
后半段的话没能说下去,她那位家属的眼神实在恐怖。
等做完详细的检查和诊断,已是深夜,云织躺在单人病房里,被子盖到下巴,嘴唇素白,被人无微不至地用棉签沾着水,轻轻洇在合紧的唇角上。
房门被人从外面极轻地推开一点缝隙,看一眼就慌忙关上,但还是泄露出小声的抽噎。
秦砚北头都没回,身体压得很低,手臂护在云织头上,用婴儿湿巾给她一点点擦着脸,抹过睫毛上黏着的泪痕。
杯子里的热水凉了,他低头亲了亲云织的眉心,拿起瓶装水起身去外面,她用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假手别人。
唐遥抱着肩膀坐在门边稍远的塑料椅上,一见秦砚北出来,惊恐地弹起,站直身体,压低声道歉。
秦砚北无视她,停在饮水机前。
这机器也是刚搬来的,怕有声音吵到云织,就放在门口。
秦砚北拧开瓶盖,沉默地加水,按键,垂眸看着杯子里缓缓升腾的热气。
唐遥崩溃地小声哭着:“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是我自以为是,我没想到会伤害她……我太蠢了,根本什么都没帮到,还让她陷进危险,江时一那个人渣,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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